古人云:“心无驰猎之劳,身无牵臂之役,避俗逃名,顺时安处,世称曰闲。”文人雅士,“闲”,“非徙尸居肉食,无所事事之谓”,而是通过文人雅闲之事,悦心养性,怡生安寿,斯得其闲。
南宋时期赵希鹄在《洞天清录》中对于闲暇之乐论道:“人生一世,如白驹过隙,而风雨忧愁,辄居三分之二,其间得闲者,才三之一分耳。况知之而能享用者,又百之一二,于百一之中,又多以声色为受用,殊不知吾辈自有乐地。悦目初不在色,盈耳初不在声……”
明代高濂在其著作《遵生八笺》中言:“余嗜闲,雅好古,稽古之学,唐虞之训……他如焚香鼓琴,栽花种竹,靡不受正方家,考成老圃,备注条列,用助清欢。时乎坐陈钟鼎,几列琴书,拓字松之下,展图兰室之中,帘栊香霭,栏槛花妍,虽咽水餐云,亦足以忘饥永日,冰玉吾斋,一洗人间氛垢矣。清心乐志,孰过于此?”品赏雅器文玩,其乐无穷,传达出其对闲适、雅静生活情趣的追求。
对于今人而言,若得闲逸幽静之趣,自是非中式设计文人书房莫属。而其文玩之雅,可与中式古典之境相宜相合,为现代人营造出逃避世间尘杂之烦扰,充塞精神之虚的恬淡之境。
中式设计文人书房,明窗净几,罗列布置,篆香居中,佳客玉立相映时,取古人妙迹以观鸟篆蜗书,奇峰远水,摩挲钟鼎,亲见商周。面对古物,凝神静气,如“静室僧,忘怀万虑”。在久久的凝视中,因象悟意,不以目视,而以神遇,游心于所见所感之物中,使心与物之灵融合为一,“不觉心怡神爽,正如离尘埃而入蓬莱矣”,使物与我、景与情达到“内在和谐”的“无我之境”,从而心静神怡。
中式书房外境要极富有诗情画意,雅气十足,令人洗尽俗肠。古人对住宅要求为:“市声不入耳,俗轨不至门。客至共坐,青山当户,流水在左,辄谈世事,便当以大白浮之。”进入宅门内,则给人一种幽静雅趣之感:“门内有径,径欲曲;径转有屏,屏欲小;屏进有阶,阶欲平;阶畔有花,花欲鲜;花外有墙,墙欲低;墙内有松,松欲古;松底有石,石欲怪;石后有亭,亭欲朴;亭后有竹,竹欲疏;竹尽有室,室欲幽。”
中式设计书房是文人陈设、布列古玩臻器的雅致空间。其多以金石古玩作点缀,烘托出和平安宁幽静的看见气氛,反映出文人追求一种与世无争、悠闲安逸的生活状态,即所谓“宁为宇宙闲吟客,怕作乾坤窃禄人”。中式书房空间书斋洁净幽雅,尘垢无染。闲时无事观赏古画,摩挲古鼎,弹奏清曲一首,逍遥自乐,以终天岁,也算妙意无穷,不虚此生。